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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资治通鉴》:可以独断,不可偏听

发布者: enfamily | 发布时间: 2025-11-24 21:57| 查看数: 13| 评论数: 0|



作者:逸柳的知行之路

来源:逸柳投研笔记(ID:ealiu_investment)

在公元前157年,汉文帝病重,并于当年农历六月初一去世,临终前他留下了一份令人肃然起敬的遗诏,表现出了文帝的胸怀、仁慈以及对生死的通透。

到了六月初九,太子刘启继位,也就是汉景帝。汉景帝在位的前三年,除了对文帝的政策做了部分微调之外,就做了两件事情,第一件就是将老爹留下的人马基本换了一个遍,第二件就是做了一系列的举措,不断惹恼和刺激各个诸侯国。第二件事又与第一件事情密切相关。

景帝初期的人事变动方面,比较知名的就是张释之和冯唐,这两人的事迹在《史记》中是位于同一篇章,两人做事都比较刚正,都因为文帝的赏识而得到了提拔,也最后都在景帝刚继位之后被打发到诸侯国为相。张释之因为在景帝少年时期弹劾过他,内心不安,于是向景帝请罪,虽然被“宽宥”了(之所以打个引号,是因为张释之当初完全照法度行事,没有一点错),但是廷尉是当不成了,不久时候就去淮南国做相国,离开了权力中心;冯唐也是如此,也被派到楚国做相国,并且没多久还被免职了,等汉武帝想启用他的时候,已经九十多岁,并造成了“冯唐易老”的结局。留下的职位空缺,就给了原来太子宫的人。这也可以看出景帝用人的一个特点,就是相对于才华来讲,他更看重与他的亲近程度。

(景帝前元元年)五月,以太中大夫周仁为郎中令,张欧为廷尉,楚元王子平陆侯礼为宗正,中大夫晁错为左内史。仁始为太子舍人,以廉谨得幸。张欧亦事帝于太子宫,虽治刑名家,为人长者,帝由是重之,用为九卿。欧为吏未尝言按人,专以诚长者处官;官属以为长者,亦不敢大欺。

(景帝前元二年)六月,丞相申屠嘉薨。时内史晁错数请间言事,辄听,宠幸倾九卿,法令多所更定。丞相嘉自绌所言不用,疾错。错为内史,东出不便,更穿一门南出。南出者,太上皇庙堧垣也。嘉闻错穿宗庙垣,为奏,请诛错。客有语错,错恐,夜入宫上谒,自归上。至朝,嘉请诛内史错。上曰:“错所穿非真庙垣,乃外堧垣,故冗官居其中;且又我使为之,错无罪。”丞相嘉谢。罢朝,嘉谓长史曰:“吾悔不先斩错乃请之,为错所卖。”至舍,因欧血而死。错以此愈贵。

八月,丁未,以御史大夫开封侯陶青为丞相。丁巳,以内史晁错为御史大夫。

(景帝前元三年)晁错数上书言吴过,可削;文帝宽,不忍罚,以此吴日益横。及帝即位,错说上曰:“昔高帝初定天下,昆弟少,诸子弱,大封同姓,齐七十馀城,楚四十馀城,吴五十馀城;封三庶孽,分天下半。今吴王前有太子之郤,诈称病不朝,于古法当诛。文帝弗忍,因赐几杖,德至厚,当改过自新,反益骄溢,即山铸钱,煮海水为盐,诱天下亡人谋作乱。今削之亦反,不削亦反。削之,其反亟,祸小;不削,反迟,祸大。”

上令公卿、列侯、宗室杂议,莫敢难;独窦婴争之,由此与错有郤。及楚王戊来朝,错因言:“戊往年为薄太后服,私奸服舍,请诛之。”诏赦,削东海郡。及前年,赵王有罪,削其常山郡;胶西王卬以卖爵事有奸,削其六县。

——《资治通鉴·汉纪七及汉纪八·汉景皇帝前元元年至前元三年》

在众多任命中,晁错可以说是影响力最为巨大的,作为景帝的老师,他备受景帝信赖,虽然名义上只是一个内史,但是因为跟景帝的关系,他直接参与各项政务,而且景帝对他也是言听计从,这样的话,就相当于把当时的丞相申屠嘉给架空了,申屠嘉非常嫉恨晁错。

而晁错凭借着景帝的信任,做事情也越来越大胆,为了更方便地入宫跟景帝商量政务,他直接在未央宫南边围墙开了个小门,这个门正好开凿在太上皇庙外空地的围墙上,也就是刘邦父亲的庙宇边上。申屠嘉听说这件事之后,准备第二天就弹劾晁错,告他一个大不敬之罪,请求诛杀晁错。可是不知道为什么,申屠嘉的这个想法被晁错的某个门客知道了,也可以看到晁错当时的影响力。这位门客赶紧告诉晁错,晁错吓得不行,连夜跑去向景帝认错,寻求庇护。

然后第二天上班的时候,申屠嘉当然直接向景帝汇报情况,并请求判处晁错死刑,因为事先已经打过招呼,景帝便给晁错开脱说:“晁错所打通的墙,并不是真正的庙墙,而是宗庙外边的围墙,原来有一些散官住在那里;而且又是我让晁错这样做的,他没有罪。”

申屠嘉没辙,只好表示谢罪,回到家里面,他是气不打一出来,越想越气,加上年纪大了,本来也有一些其他的基础疾病,并呕血身亡。

经过了这档子事情之后,晁错越发尊贵,那些官场上的老狐狸们也基本上刻意避开晁错的锋芒,不与他发生冲突或争执。由于申屠嘉的逝世,这样丞相的职位就空下来了,在景帝二年八月,原御史大夫陶青被任命为丞相,晁错则接任御史大夫。

汉初的时候,诸侯国问题是一个顽疾,很多有识之士都知道,在文帝时候,晁错就多次给文帝上书说要削藩,尤其是要削吴国,但是文帝出于稳健考虑,并没有采纳这味猛药,而是在有限范围内采用贾谊的策略,比如把齐国分成了六个国家,淮南国分成三个国家等等,也是汉武帝推恩令的一个雏形。

到了景帝继位的时候,晁错掌握了话语权,他继续极力推动削藩工作,并提出了一套主动逼反诸侯的策略“今削之亦反,不削亦反。削之,其反亟,祸小;不削,反迟,祸大”,反正那些居心叵测的诸侯国迟早有一天要谋反,还不如直接削藩,让他们干脆点早点反。

景帝让大臣们讨论晁错的方案,结果所有人都沉默不说话,只有窦婴据理力争,并跟晁错有了矛盾。于是景帝就开始将晁错的策略付诸实践,找了各种各样的理由,削减那些诸侯国的封地,包括楚国、赵国、胶西王等等。试行了削藩政策后,接着就要讨论如何削实力最强的吴国了,可是吴王刘濞跟景帝之间本来就有私人恩怨,他当然不干,于是就联络各国起兵造反,开始了“吴楚七国之乱”。

如果不是削藩的激进策略,或许不会有“吴楚七国之乱”发生,当然,通过一次性的武力平定叛乱,确实能够更为彻底地解决当时诸侯国尾大不掉的问题,一次性地集中释放风险。只不过,平定七国之乱的功劳更多来自文帝时期的布局,文帝发现了周亚夫这样一个将才,并在临终前特地嘱咐景帝说“即有缓急,周亚夫真可任将兵”;此外,文帝还听从贾谊的建议,扩大了梁国的领地,并让儿子刘武作为梁王驻守。这样的布局就是针对诸侯国叛乱做出来的,也是当时汉朝朝廷的底气所在。

但是本篇故事中景帝和晁错的一些做法,还是可以给我们提供一些警示。

首先是景帝对晁错的任用上,有点过于倚重了,并且直接导致朝廷中只有晁错这一个声音,比如在讨论要不要削藩逼反各个诸侯国的时候,按理说这么大的政策变动,应该会引发激烈争论才是,结果除了窦婴之外,其他人都保持沉默,这些官场老狐狸们为什么要沉默呢?显然不是他们没有其他的想法,而是他们不想惹麻烦,或者说觉得提了也没用,反正最后肯定是听晁错的。所谓“兼听则明,偏听则暗”,当一个组织或者一个个体在考虑问题的时候,只有一种声音,往往是危险的讯号,最后决策可以“专断独行”,但是中间过程务必考虑全面。

然后是从晁错的行为来看,在景帝继位后的头几年,由于备受信赖,晁错的权势可以说是达到了巅峰,但是估计他做事情跟他的观点一样激进,比如故事中为了入宫方便,直接给宫墙凿出一个门来,就可见一斑了,这个时候想必,他也有点飘飘然起来。晁错是言行合一的,他的行为和想法都可以用一个“刚”字来概括,他可是说是过刚而一点都不柔,太史公评价他是“峭直刻深”,最后就把中央和地方上上下下的人都得罪了,成为了景帝的弃子,被群臣们联名弹劾,没有一个人给他求情,落下了腰斩街头、夷灭三族的结果,可悲可叹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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